刘乂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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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极鸽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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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nt to meet you again in spring🌻
Want to walk with you in the clouds☁️

【十周】烟雨停

_又名《我的死对头失忆后来我家怎么办》

_架空背景,富家少爷x失忆少年,本质甜饼9k+

_超话里看到一张绝美的图,联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个梗就速码一篇

原博点这里  ,神仙图使我落泪,快去点赞呜呜
ˉ请问您知道我是谁吗?

ˉ你是我的男朋友啊,你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。


01.

六月份的雨总是黏着下的,一根一根串成蒙蒙雨幕,打湿了路旁开得正艳的月季花,催熟了缀在枝头的黄梅。罗一舟不喜欢下雨天沉闷的湿气,他摇了摇手中的茶盏,细品一口上好的普洱,满意地感受唇齿间的回甘。


敲门声响,进来的是老管家,他忙忙将伞放在门边,迈过门槛一拍大腿道:“少爷,您那位九洲同学在门口等着您呐。”


罗一舟放下茶杯,皱眉疑惑地问:“唐九洲?这么大的雨他来做什么?”

“老奴也不知道啊,人到了门口也不愿进,非要让管事的出去跟他见面。老奴拿不准注意,就劳烦您亲自去看一眼吧。”


罗一舟和唐九洲在出国留学时熟识,归国后为同一组织工作。唐九洲善推理,计划部署的规范详细;罗一舟身手好,又凭罗家小少爷的身份捞了不少资源。只不过二人似乎天生不对付,在一件事上总要争个你胜我负,相见就有浓浓的火药味。


“你俩这一个一,一个九,照理说是互相圆满的命格,怎么就偏偏看错眼了呢?”同队的段星星发出疑问,在二人之间看来看去。

“可能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地域差异吧,毕竟他俩在吃辣这件小事上都大相径庭。”连淮伟若有所思道。


唐九洲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得了吧,他也就算个天津特产。”说完不回头地走向射击训练场,他实在不擅长用热武器,只能刻苦地练上许多遍。

“天津特产是什么意思呀?”队内最小的刘冠佑开口,被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孙亦航摸了头道:“他说罗一舟是狗不理。”



总之唐九洲来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。罗一舟拿起伞,边走边思考那人在门外会是怎样一副神态:兴高采烈地拿着红字的战报书,还是偷偷炫耀获得的新资料,又或是发现了自己没发现的新线索。反正肯定是一副骄傲又跋扈的模样,尾巴恨不得翘上天让罗一舟知道他的厉害。


推开沉重的红木门,眼前的景象却不如罗一舟所料:唐九洲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西装,撑把油纸伞安静地站在雨幕中。肩头被打湿了一块,颈间戴了一颗圆润的珍珠,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嚣张的气势,倒是像一只迷了路的猫咪,在雨中乖巧地等主人把他接回家。


罗一舟不明白这是在演哪门子戏,他吵架的话都备好了只等开口,被对方一句话硬生生逼成了哑炮:“您好,我是唐九洲。”


他当然知道他是唐九洲——罗一舟简直要怀疑什么神鬼附着在唐九洲身上了——只见对方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说:“我是在南边那片林子里醒的,醒来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事情,走到这里觉得很熟悉,所以打扰您一下。”

“嗯……您可以让我暂时躲个雨吗?”


半信半疑地把人请进了门,罗一舟让管家拿毛巾和热茶,独自一人与唐九洲对峙。只不过唐九洲并脚挺腰地坐在桌旁,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裤子,一副紧张的不行的样子。


“我只是觉得这里我来过,很抱歉打扰您了。” 唐九洲怯懦地开口,“请问您知道我是谁吗?哦,我的意思是,您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?”

“怎样的人,我想想,”罗一舟故作沉思状,“臭屁小孩,也没多大力气,还愿意跟我对着干……”他故意把话说得难听,每落下一个词就看一眼唐九洲。谁知对方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裤腿,低头脸上一片羞愧之色。


“而且,”罗一舟灵光一闪,“你是我的男朋友啊,你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。”他话语里装满委屈之意,嘴角向下撇,整个一个卖惨的大尾巴狼。

唐九洲先是喃喃几句,反复琢磨了这句话的意思后惊讶地抬头看向罗一舟,面上的红意由脸颊烧到耳后,不可置信道:“我都这么不好了,咱们还……”


罗一舟轻笑,捏了捏唐九洲那如白玉圆子一般的脸蛋道:“没办法,谁叫我乐意宠着你。”唐九洲整个人待机了许久,水蒙蒙的瞳仁颤颤地动,给罗一舟噗嗤一声逗笑。


不像是装的,罗一舟确信,又觉得这样的唐九洲真的可爱炸了,不甘心地继续逗他:“我叫罗一舟,你叫唐九洲,你瞧,咱们连名字都这么般配。”

对方被这一套一套的唬住,机械地点了点头:“一舟啊……”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,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糯叽叽的。


“我能再麻烦你个事情吗?”

“嗯?”罗一舟不知道唐九洲要说点什么惊人的话,搬着椅子往那边靠了靠。

“我拿的那把伞是街头的奶奶送给我的,雨停之后你能给我点钱,让我去补下账吗?”


罗一舟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,太可爱了,小心翼翼却还在为别人着想的唐九洲太可爱了。罗一舟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,回复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

看着对方的笑颜,唐九洲也淡淡勾起嘴角,笑眯眯地道了谢。




02.

“怎么样?”罗一舟有点焦急地看向医生。碍于唐九洲敏感的身份,他只能寻到组织内的专属医生来为他检查。孙滢皓摘下手套道:“被撞击后造成的短暂失忆。如果可以的话,就让他在你家待着慢慢恢复吧,毕竟他说在你身边有安全感。”


罗一舟紧张的眉梢终于放松,点头应下后进了屋里照顾唐九洲。刘冠佑正坐在床边,紧紧握住唐九洲的手道:“九洲哥,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?”

唐九洲闭上眼睛想了想,轻轻摇头,伸手去摸小朋友哭兮兮的脸,让他开心一点。


罗一舟给屋内的人都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,看向安静坐在床头的唐九洲,坚定道:“我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
段星星抿唇,上前与他撞了撞肩,安慰着:“一定没事,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。”


连淮伟左瞧右瞧,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散开,孙亦航一眼看出这人的疑虑,拍了拍说:“JOJO那接不到戏的演技会这么好嘛,别多想了,让人家好好待一会吧。”说完陆续出了门,刘冠佑还给罗一舟鞠了一躬,嘴里念着辛苦了。



唐九洲就这样在罗家住下,一日三餐被伺候的好,平日里观鸟赏鱼,过得倒也算快活。罗一舟不止要忙家业,还要忙着收集情报。在勾心斗角和次次周旋后回到家里,见到唐九洲呆呆地守着给他留的饭,就算瞌睡得不住地点头,也在听见推门声后给他一个暖暖的拥抱,罗一舟心里就像塞了甜水,抱着怀里的人升起浓浓的满足。


好不容易抽出半天时间待在家里,罗一舟兴致来潮地收拾出笔墨,想熏陶久违的艺术气息。文房四宝都铺陈好后才发现唐九洲人不见了,心里焦急的直接大呼唐九洲的名字。在院内兜兜转转,忽然听见声音从头上响起。


唐九洲不知何时跑到了房顶上,听见呼唤就连忙把瓜子往兜里一塞,翻身从屋顶跃下,拍了拍手让他不要担心。


罗一舟把人牵住,仔细检查有没有问题后垮了脸说:“你这样很危险,下次不许……嗯?”

唐九洲用几颗瓜子堵住罗一舟喋喋不休的嘴,挽了手撒娇道:“好啦好啦,找我有什么事呀。”


他的动作自然又熟练,反而给罗一舟闹了个大红脸,他何时见过这样主动服软认错的唐九洲。虚虚握拳放在嘴边掩饰羞意,邀请他看自己写字。


墨香浸润在空气,罗一舟用笔尖沾墨,流利下笔一挥而就,“天道酬勤”四个大字方方正正地落在纸面。罗一舟满意地端详着,回头看唐九洲,那人双手托腮,呆愣愣地望着前方,嘴巴一张一合,像小鱼吐泡泡,感觉到罗一舟看他,立刻换上笑脸夸好好看啊。


分心被抓包了,唐九洲不好意思地抠着手指,刚想开口解释什么,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话头,一只鸟扑楞着飞进屋内,盘旋几下后落在罗一舟肩头。


小鹦鹉站罗一舟肩上歪歪脑袋,圆滚滚的身子上是蓬松的白色羽毛,头部的冠羽是淡绿色的,两颊边好像抹了滑稽的圆形腮红,有点警惕地盯着唐九洲。


“好可爱!”唐九洲两眼放光,剥开瓜子送到鹦鹉嘴边。小鹦鹉探了探头,张开锋利的喙一口吞掉,脸上的红圆也随着动作一动一动。

唐九洲轻轻把鸟捧在手上,伸出指头点了点它的头,没成想被小鹦鹉啄了一口,一松手就飞回了罗一舟肩上。没破皮,就留下一点点白痕,但唐九洲还是委屈,伸手告状道:“它啄我!”


罗一舟把鹦鹉从肩上拿下,让它乖乖蹭着自己的掌心。小鹦鹉没有挣扎,又恢复原本无害的模样。只有唐九洲可怜巴巴地看着罪魁祸首,娇憨地瞪了一眼罗一舟,要他给一个交代。


“鸟儿都是通人性的,它陪着我这么久,看你与我如此亲近,自然不乐意。”罗一舟呼了呼唐九洲被啄的地方,目光由白皙的手指上移。唐九洲本垂眸看着罗一舟,对方停下动作后也抬了眼。视线相碰,唐九洲有点局促地开了口:“那我该怎么做?”


罗一舟喉结滚动,声音低了些许道:“闭眼。”


唐九洲乖乖闭上眼睛,浓密的鸦羽藏在镜片后不住颤动,似是同在撩拨罗一舟的心弦。呼吸距离一点点缩短,唐九洲身上有种似有若无的暖香味,直直刺激罗一舟的嗅觉。


然后凑近,蜻蜓点水般的一吻。


明明是罗一舟主动,他却难得害了羞,耳尖通红。唐九洲好像不敢睁眼,粉色一点点过渡到脸颊,镜片上起了雾,朦朦胧胧的,更添几分暧昧。直到罗一舟轻咳几声,唐九洲才缓缓掀开眼皮。


“咳,盖章过后,你就是我的了。”罗一舟心虚地移开目光,两指反复揉搓着手心里小鹦鹉的脑袋。鹦鹉讨好地蹭了蹭小主人的手,却蹭到了一点湿意。


豆子大的黑眼珠转了转,小鹦鹉还是不知道主人刚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眼睛捂上呀,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看的吗?




03.

罗一舟发现唐九洲在家里待烦了,给了人点钱就由着他出去玩。唐九洲也乖,上街买一点糖,或买点干货零食就心满意足。他长的无害,嘴又甜,给一条街上的商贩哄的心花怒放,落日归家时手里提得满满的,在门口脆声喊句“一舟”,让人帮着拎东西。


老管家慈眉善目地看着逐渐交好的两个孩子,笑意挂上眉梢。在又一次把唐九洲哄出去后,罗一舟顶上老管家那看小两口一般的目光,清清嗓道:“上次让你查的事,怎么样了。”


老管家顿时严肃起来,鞠躬回复道:“回少爷,上次那家工厂果然没剿干净,残余的几人好像又从海外进了一批货。”

罗一舟危险地眯了眯眼,继续问:“时间?”


老管家把身子弯的更深了些:“这个……还没打听出来。”

罗一舟从扶手椅中起身,拍拍裤腿道:“那就交给我吧。”


“一舟!我买了松子糖!”唐九洲兴冲冲地闯入屋内,环顾四周又看了看站着的二人,收了手垂下头说:“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

罗一舟接过装着松子糖的油纸包,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,柔声哄着:“没有哦。”

“今晚要不要去玩好玩的?”



饭厅装修的富丽堂皇,舒缓的音乐伴着旋转的留声机流淌,唐九洲有点难受地扒拉了下脸上的半张面具,小声嘟囔道:“罗一舟,我没戴眼镜,看不清。”


罗一舟贴心地帮他把面具扶正,把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,轻轻拍打着让他放心:“一会你什么都不用说,安静地看着就行。”


唐九洲点头,伸手往兜里摸了一把,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松子糖,拈起一个放在罗一舟嘴边,笑嘻嘻道:“吃糖。”


小馋猫,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糖。罗一舟一口咬住糖块,却不急着嚼碎,坏心地贴近唐九洲,把唇凑到对方眼前,还扣住后脑防止人逃跑。


唐九洲也明白他的意思,乖顺地张嘴含住露出的糖块,甜丝丝的糖水在二人的唇舌间蔓延。用力咬开了松子糖,藏在糖浆中的松子偷溜出来,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软舌顶回,黏黏腻腻的,水声入耳令人脸红心跳。


吻毕,唐九洲嚼碎留在口中的糖渣,低头不好意思地舔掉嘴角的甜水,藏起被亲得红肿的唇。罗一舟只觉得面前人可爱的紧,含笑盯着他看。


“哟,罗少这是有了新宠儿了。”来人膀粗腰圆,右手搂着一位妖艳的妇人,咧开大嘴,亮闪闪的金牙晃得人眼疼,“怎么换了口味,喜欢上兔子了?”


“樊先生说笑了。”罗一舟客套道,伸手握紧唐九洲,“想知道先生最近可是有听见什么风声,不然怎么南边的工厂都纷纷拆掉了?”


樊先生摆摆手,做嫌弃状:“不说那个。罗少今日如此好兴致来这里,不如来玩一把?”


罗一舟维持着礼貌的笑意,婉言道:“好,不过想必樊先生也不是简单的与我较量吧。”罗一舟往前迈了一步,压低声音说:“各取所需,你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

樊先生冷笑应着:“输赢是桩买卖,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,但小罗总输了的话——”

“就把你身边那位小宠给我吧。”


罗一舟伸臂揽过唐九洲,挑起他的下巴,直视面具下那双清澈的眼睛,故意以轻佻的语气说道:“当然不行,这可是我捧在心尖上的宝贝,无价的,谁也换不走。”


樊先生哈哈大笑,转身带人往楼下走去。楼下的空间更为空旷,几张牌桌孤零零地落在地面。睡在昏暗灯光下的狗听见来人的动静,兴奋地摇起了尾巴。


两人相对落座,妇人拿出两只高脚杯,优雅地斟了红酒。樊先生眯起肉眼笑,晃了晃紫红色的液体开口道:“玩什么?”

“速战速决。”罗一舟勾手拿来桌上的骰子,“点数大的获胜。”


“哦?”樊先生挑了眉,“有趣,那就来吧。”他伸手挽住妇人水蛇般的腰肢,扣住骰子开始摇晃,哗啦啦响了好一阵,掀开骰盅:两个点数五,一个点数六。

胖子脸上挤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,将骰盅推给罗一舟。罗一舟温和地抓住唐九洲的手,扣在骰盅上,柔声道:“你来。”


唐九洲着急得连连摆手:“我不行的。”他不敢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打包票,慌张地想抽开手,奈何罗一舟力气大,凭着巧劲就把人按在原地。

罗一舟失笑,他还记得国外留学时,唐九洲的牌运属实不怎么好,六面点数偏偏能转到红通通的点数一,斗地主时炸弹永远缺一张。他把五指挤进唐九洲的指缝间,凑近耳语:“没关系,相信我。”


骰盅在二人的手下摇晃翻飞,叮铃咣啷的声音在此刻却犹如华尔兹乐章,安静的房间中一遍遍回荡碰撞的声音。停手扣住一气呵成,罗一舟轻轻捏了捏唐九洲的手背,示意让他打开:

一个点数五,还有两个点数六。


胖子面上维持的虚伪微笑顿时垮了下去,但他很快调整过来,假意祝福着:“恭喜罗少。”

“过奖,全凭小啾运气好。”他摩挲着唐九洲骨节分明的手,面上是藏不住的笑。唐九洲含羞地低头,发丝间露出水红色的耳根。


罗一舟刚想起身,又被那樊先生叫住:“小罗少,至少喝完这杯酒再走,就当是给我个面子。”紫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出危险的光芒,像带了刺的玫瑰花,引诱着让你靠近。

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圈套,但此刻,罗一舟势单力薄,他也不愿意让唐九洲受到伤害,只微微皱了皱眉,随后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几滴酒液洒到桌下,伏在脚边的狗寻了味,吭哧吭哧地伸出舌头接住液滴,本开心摇着的尾巴忽然耷拉下来,蜷缩在一旁低声吼叫。


罗一舟挑衅似地倒了倒空了的高脚杯:“如何,满意了吗?”

樊先生轻轻鼓掌,接过妇人递来的文件夹,转身送给了罗一舟:“里面是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

罗一舟满意地点了头,揽了唐九洲走出门。霓虹灯光亮了整条街,五色的灯光打在罗一舟脸上,显得他喝酒之后的神色更为迷离,带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,张口还留有葡萄酒的醇香:“不能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哦。”


“嗯。”唐九洲现在就像一个被顺好毛的猫咪,基本事事都听着罗一舟的,乖巧得不像话。然后被人开心地捏了捏耳垂,隔着面具落下一吻。




04.

罗一舟总感觉那杯葡萄酒加了料,可是后找医生做了检查,发现身体并无异样。感慨一句自己命大,小罗少又忙碌地拆了文件袋,凝视着白纸上的油字。


果然不出他所料,被拆工厂里运来的大批枪械正是罗一舟上次清缴的余品,看来对方是想把这里作为新据点,不止如此还有从海外继续进货的打算。纸张被攥出深深的褶皱,这种几近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的行为严重挑战了他的底线。


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


罗一舟叫了小队里的几人,凑在废弃仓库中谋划。一般这种事情是由唐九洲领头,但情况不同往日,就让孙亦航与唐九洲暂时换了位置,剩唐九洲一人在门外放哨。


段星星吹了声口哨:“我刚看JOJO脸颊圆乎了一点,在一舟家吃得挺好哈。”

“少废话,”罗一舟铺开地图回怼道,“明天晚上十点,货船在江边靠岸。”

“星星和冠佑在江边埋伏,亦航守住工厂,小连在这条路上等待信号,我在这边包抄。”


“JOJO呢?”连淮伟发问。一般部署工作由唐九洲执行,行动过程中一直等在后方给予支援,偶遇突发状况也会清晰冷静地下达新的指令。但目前这个状况……


“让他在家里待着。”罗一舟坚定道,“我会保护好他的。”



时间过得飞快。深夜,罗一舟把人哄睡着,确定对方已经入眠后,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梁,从山根调皮地向下滑,碰到柔软的嘴唇。呼吸轻盈地打在指尖,罗一舟贪心地描摹着那姣好的唇形,在发间落下轻吻。


“等我回来。”


再三叮嘱把人保护好后,罗一舟身披夜行衣,携着部下潜在草丛中,等待连淮伟给他的信号。


一分一秒在无声中流逝,月亮由树梢挂到了头顶,一阵冷风吹过,野草也不禁瑟瑟发抖。


不对劲,实在不对劲,罗一舟看向腕表,时针早已过了刻度十,堪堪指向十一的位置,然而约定好的信号还没出现。他开始担心连淮伟是否出了什么事,刚要起身又迅速趴下。


起霜了。


伏在地面,隐约能听到马蹄声,不过来人谨慎的很,用棉布裹住了马蹄,不细心根本听不到。罗一舟暗道不妙,微微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浩浩荡荡的车队驶来,领头的马不耐烦地甩着绊子,呼呼地喘着粗气。


糟糕,事情超出罗一舟所料,本应被连淮伟拦下的车队变了道,此刻大摇大摆地走在罗一舟伏击的路上。可恶啊,罗一舟暗自懊悔,没想到敌人来了个声东击西之计,这下计划完全被打乱。


他这里伏兵足够,但也没多到完全取胜的地步。但如果不在此刻先行解决掉一部分,会为之后的队友带来更深的困扰。


利落下令,枪声伴着硝烟在凝着重露的晚风中响起,罗一舟果断开枪打中马腿,马儿受惊嘶鸣拔腿就跑,被笨重的轿子拖倒在地。


混战爆发,一瞬间野草被鲜血灌溉,一个个身影倒下,一声声尖锐的爆鸣。罗一舟刚刚击中一位敌人,下一秒脖颈就被勒住,锋利的刀刃顶在动脉处,冰凉的令人胆战。


“别动。”没直接下手,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身份,以此要挟或是绑为俘虏。罗一舟咬牙,想挣扎却被对方折了腕骨,手一松,手枪就掉到了地上。


靠,罗一舟怒火直逼脑门,奈何现在他的命全掌握在这人手中,恨恨地咬死后槽牙。


“偏头。”不大不小的声音顺着呼啸而过的风声钻入耳朵,罗一舟来不及细想,身体先快一步地偏了头。


温热的液体落在侧脸,一股鲜甜的腥味窜进鼻腔——是血。


“啧,没打中。”声音的主人轻轻叹息,不过还没等他叹息完,罗一舟已趁身后人不注意,一发力把对方持刀的胳膊弯折过去,一个闪身,刀刃不偏不倚地扎进挟持者的心口。


随着这人的倒地,一个身影轻轻吹着枪口走来,见硝烟散尽后斜睨道:“罗一舟,你们真的不能没有我啊。”


与这几天怯懦的声音不同,甜软的嗓音中偏带着清冷与不屑,镜片在月下闪出锋利的光——唐九洲身着那天的藕荷色西装,款步向罗一舟走来。


地上的人似乎在苟延残喘,颤颤伸出指尖想去够罗一舟脚边的枪。唐九洲干脆地给了他两发子弹,直到鲜血在他身边绽开红花才停下。


唐九洲把手枪丢给罗一舟,兀自拔下那人胸口的匕首,舞动了几下道:“还是这个用着顺手。”


一车队的人被消灭的差不多了,唐九洲抓住几个残兵利落地给上一刀,边杀边不忘给人解释:“你得的那份资料有些问题,他们在那边放了个空炮就跑到你这边了。今晚的根本目的不是收船上的货物,而是借此机会把工厂里的余货全部转移到新据点。”


罗一舟也没闲着,借着月色发出一枪又一枪,弹弹命中,直到子弹用光才停手。


“小连他们被我派到工厂据点那边了,”唐九洲抓着场上敌人里唯一的活口,招呼着,“喂,过来帮忙,把他的手掰断。”


罗一舟找回声音,以一种很久没用过的语气道:“怎么不自己动手。”


“我力气不够。”唐九洲说得理直气壮。不过对方也就是口头上拒绝一下,抓住俘虏的胳膊,“卡崩”一声在夜里尤为清晰。


远处,靛蓝色的烟花升起,那是连淮伟的信号。唐九洲满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让部下看好那活口后开口:“走,给组织报告去。”


罗一舟踌躇半天,看人要走才忙忙说道:“你……什么时候想起来的。”


本趾高气昂走在前面的人忽然蔫了下来,回身愤愤揪着罗一舟的耳朵,掩不住的羞意漫上脸庞:“你还好意思说!回去收拾你。”




05.

组织高层好好地把他们小队夸了一顿,特别是唐九洲,真是令人刮目相看。罗一舟尴尬地用脚尖抠地,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进去。


他这才知道事件始末:组织安排唐九洲在罗家打探消息,但敌方对罗一舟等抛头露面的情报员都十分了解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唐九洲只得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进入罗家。于是唐九洲就假作失忆,除了上层和专属医生孙滢皓,没人知道真相。


也就是说,罗一舟在人“失忆”这段时间里做的那点子不干不净的事儿,都被正主实实在在看入眼里,而且还假装不知道,天天拿自己取乐。罗一舟埋头,别说这辈子了,他八辈子的脸都丢光了。


所以当唐九洲在他面前落座时,他是一个正眼都不敢瞧人家的。但对方一开口就让他震惊了好一会:“谢谢你哦。”


唐九洲拿出一张折得方正的纸条,展开给罗一舟看。上面是唐九洲的身份信息,工作那一栏赫然写着“情报员”三个大字。


“这下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行动啦。”唐九洲弯眼笑,之前他一直充当辅助的角色,如今可以同兄弟们一起直面敌人,语气里当然是说不出的开心。


“恭喜你。”罗一舟小心翼翼地回答,抬眼看了一下他的神色——很可爱,没有危险。


放松的一口气还没呼到底,罗一舟又被唐九洲凑近的脸庞吓了个正着。这人眯了眼,故意道:“骗人好玩吗,小罗少?”


唐九洲不安分地坐在他腿上,罗一舟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腰,生怕他掉下去,还要心虚地回应着:“不好玩。”


“哦,”唐九洲感受到对方的小动作,笑意更深了些,“那你想怎么补偿我?”


罗一舟哑口无言,闭嘴静待人发落。唐九洲扬起手,吓得罗一舟赶紧闭眼,也不躲,心想能让这人开心挨一巴掌也值了。


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,取而代之的是唇上软软的触感。熟悉的暖香一点点把二人环绕,唐九洲有点生涩地撬开他的牙关,糊弄着舔了好一会再放开,还没跑就被人扣住腰。他也不急,轻吻罗一舟的喉结后,贴在对方耳边说:


“那就赔我个洞房花烛夜吧。”

“男、朋、友。”


_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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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ps:彩蛋是糖酒视角的故事,很甜,也希望你能喜欢💤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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